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艰难的一生15•父子生病

赵原野 鹰眼观新 2023-05-01

作者:连传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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砖瓦厂里打大车,体力稍差一点的人,是受不了。不久,才功就去干别的事了。

转眼到了夏天,做砖,要的就是大太阳。而这段时间,造反头头杨队长总是带着各生产车间的战斗队员外出,他们正式工“抓革命”,我们临时工“促生产”。

厂里也进驻了“支左”的军管战士,这些战士进食堂吃饭时,还要整齐地排好队在食堂的毛主席像前喊“敬祝毛主席万寿无疆”才去吃饭。

我们临时工,到了各生产车间,开工之前也要排队喊“毛主席万寿无疆”才能开工。

正式工去“抓革命”的越来越多,我们临时工也一天比一天忙。以前,总有临时工没活做,只好轮班休息,这段时间,连我们回家也被控制紧了,大家天天都有事做,这对我们而言,当然是一件好事。

有几个月没有回家,一天下了班,我,才六,汉文,子青,伯勤几个人坐在砖瓦厂边的汉水堤上休息。

这时,老远看见从渡口的河滩上走来几人,其中一眼就认出姜石头书记。他一见我的面,就叫我买烟吃,买糖吃,说恭喜我添儿子了。

高兴之余,也多了一些忧虑。忧虑的不是她母子的身体和家中的生活,也不是我母亲又多了一份家务,而是春环在月里就不能出工了。

前些时,队里又增加人来砖厂,我就问我家中的情况。他们说,春环挺着个大肚子还在出工,在队里照鸡(防止牲畜糟蹋村边水稻)。

这下恐怕是连鸡都不能照了,谁还会让一个月母子去出工呢?压根儿就没想到要回去看一下,没想到要愁几个钱回去,只认为这都是家里人的事,我只管在外做事赚工分。

第二天,来到打大车的土场,在电车将土拖走后的小憩,我给大家发烟,大家也为我高兴。和这些正式工人相处半年,他们普遍对我还好。

他们的家在汉阳农村的占多数,雨天休息时,也常回家看看。见我一个有家有口的年轻人一直顶在这里干,极少回家,就说还是临时工苦多了。

他们厂里的正式工中的年轻人,都不干打大车这个工种,说是半点技术都学不到,又累人。青年正式工如果打大车,连女朋友都不好找。因此,厂里只好安排这些中年人来干。

他们说,就是你们临时工,来干几天就跑了,像你这样能坚持半年,真的难得。这些打大车的正式工,有的是招工来的,也有的是由临时工转正的。

他们都很坦率,不歧视我,并鼓励我坚持下去,走他们等机会转正的那条路。这虽是安慰人的话,但听起来热乎。

有时没事做,我就捡起了老本行,给在土场上干坐的人读读报纸。时间一长,他们就和我有点土交情了。

今天,听说我妻子生了儿子,就都叫我请假回去一下。我苦笑:回家要花钱,这里又少赚钱,两头划不来。再说,空手回家,家里人不感到失望吗?

我想找我们的清芬队长给我弄点筒子麺带回去,他答应了,但他说要去托厂里的人。等他弄到手,我再回去不迟。几个老工人一听,都笑着说:这好办。

他们有集体购粮证,也只中午一餐吃厂里的饭,其它时间,各人在宿舍都有炉子,自己做,也是为了节约几个钱带回家。

他们说,只要我将带来的米给他们,他们就可以给我去买筒子麺,各作各价,两不吃亏。

有位李师傅也喜欢唱楚戏,跟我较好,他一下给我买了二十斤,其中有十斤是蛋黄筒子麺,叫我先拿回去,来时再带米给他。

孩子的出生,幸亏我在外多做事,结人缘,才弄回了二十斤麺,否则,真不知如何走进家门。

我从砖瓦厂回家,见到月母子的身体还可以,但孩子却瘦弱得叫人担心。

据春环心情沉重的讲述,她临分娩的前一天,不是在队里照鸡。照鸡是轻松活,队里要照顾做轻松活的人很多,不能只照顾你一个孕妇。所以,照鸡也只能轮流照。她即使不是妇女队长,也不会死皮赖脸的天天照鸡。

这天,春环上午就觉得不舒服,但还是坚持出工除了一天的秧棵草。快临盆了,又感到不舒服,还跑到田里,在烈日下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弯腰除了一天草,其中的难受,只有她自己知道。

放工后回到家,连晚饭都不想吃,就洗了澡打算睡觉。房间又窄又有西晒,到晚上房间还是像蒸笼。

睡到半夜,人疼痛加剧了,又热又饿,心里感到发慌,就准备到外面去睡一下。大门外,一个人也没有,竹床也没有。

后门外,我家的两张床已被弟妹们睡满了,于是就捂着个大肚子在马路上慢慢地朝前走起来,走了一点远,见前面没有乘凉的人,又转身慢慢地朝后走,走到新村队长徐炎松家门口,见徐队长和他的妻子在搞把子,就谈了几句闲家常,又回房里来睡。

不知躺了多长时间,春环实在受不了,估计也快天亮了,才鼓起勇气叫醒了我母亲。

我母亲起来一看,连忙去请接生员小李。此时,东方已放白,又喊来了隔壁左右的几位嫂子来帮忙。

母亲再才想起家中没鸡蛋了,又慌到孙刘塆去买鸡蛋,母亲慌回来,孩子已经降生。母亲打了七个糖心蛋,春环一下子吃完了,觉得太少了,可母亲认为按风俗习惯,婴儿降生后,产妇只能吃七个鸡蛋。

一个上午,春环说她睡得像个死人一样,什么都不知道,还是母亲叫醒吃的中饭。饭后,春环准备将片子拿到塘边去洗。母亲说,太阳太大,又要蹲着洗,今后会致一身病的。

母亲说自己要上灶做饭,这些血腥的东西她又不能帮忙洗。就叫两个妹妹抬水进来,倒在脚盆里,春环就坐在小凳子上慢慢地洗。

孩子出生后几天,就抱到大队卫生所去看(病)了一次。这次回来没几天,春环和我又抱孩子去看。

陈文凯医生说,上次来看,就没有取名字,这回,你这个当爸爸的回来了,再该取个名字吧。

我回答说还没有想好,陈医生说,你还是一个有文化的人,想个么事呢?我连忙说,是没想好。不是我没想好,是根本就没想。

本来,头胎,又是一个儿子,该多高兴。可我内心多的不是喜,而是愁。

六口之家时,愁;七口之家时,多了一个劳动力,喜;现在是八口之家,我愁眉不展的是这么大个家庭日子怎么过:三个弟妹正读书,母亲做了名副其实的婆婆,队里再不会让她出工,孩子对春环的拖累,生个孩子三年穷。

有关孩子取名的事,完全没心思去考虑。陈医生见我确实没想好取名,他就热情地说替我取,我说那好,那好,随便你取什么名字,我都同意。

他就很认真地说:取名要有纪念意义,现在人人都在高喊保卫毛主席,保卫党中央,保卫无产阶级革命路线,就叫卫,好吗?

我忙说,谢谢!谢谢!他就在处方单上姓名一栏中写上连卫。我稍思片刻后说,他是连族忠字派的,在连字后面加个忠字更好。

他一听,连拍大腿,笑道,巧!巧!国与家的派字一样了。

家庭事情安排了一下之后,我不敢在家久留,就急匆匆地赶到了三砖瓦厂。

一晃,天气就冷了,在没下雪之前,砖瓦厂里仍在生产,我也仍在打大车。多了一个孩子的负担,我在大车组里丝毫的不敢懈怠,连专门修小铁路的工人来换枕木,我只要是空着,也跑过去帮一下忙。

那个李师傅,虽大我十岁,也只三十多一点的人,我俩除了都喜欢唱之外,也蛮谈得来。

我不喜欢和任何人抬杠,你说我不行,我就承认不行。我也不取笑别人说错了话。总之,不喜欢为与自己利害无关的一些事钻牛角尖。

李师傅的简历,有的人笑他是在剧团瞎搞被开除的,他就跟别人反驳,说他有先见之明,要是不故意在剧团犯错误,现在,早被造反派整死了。

李师傅说,一次他演县官,在公堂上将惊堂木一拍,大喊:将犯人押下,退堂,到食堂去宵夜!观众哗然。为此,他就被开除了。

他还说,你看,武汉楚剧团,那么多名角,不也是被整得走的走了,死的死了吗?

我这样一瞎搞,就是让他们好借口开除我,这还是1959年发生的事,后来,我就来砖瓦厂当临时工。

这天,产砖车间的机器又坏了,电车一直不来,我又在听李师傅神吹,突然,姜汉文来了。

他也很紧张地对我说,你家春环打电话来了,说孩子在协和医院打氧气,叫我快去。他是来代我的班的。

我一听,人都呆了,他们正式工听说是打氧气,都叫我快去。我几乎要哭,春环打电话来,肯定是要钱,空手去有什么用呢?我就说我要去找清芬队长搞钱,现在还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。

大家一听,李师傅就说,救伢要紧,我们大家先把各人的钱凑一下。我一见忙说,谢谢,我过几天去找清芬要钱一定还给你们。

李师傅说,你现在再不说这些话。他将大家的钱收起来,对大家说,还钱的事莫找连传浩,由他来负责这事。

我又说,即使我一时来不了,叫李师傅去找姜清芬要,他会给的。大家催我快走,别谈这,我才饱含着泪水离开了土场。

慌慌张张地赶到协和医院儿科,算还好,是传电话的人传错了,不是打氧气,是打吊针。

我问春环是怎么知道三砖瓦厂的电话的,她说是医生叫她去找门卫,门卫室有电话号码本。她还说是带着孩子走东西湖家家,在家家那住了几天,可能是孩子吃奶后的水土不服,引起了拉肚子。

来协和已看了两天了,钱也用了不少,都是她母亲给的。可孩子的病情丝毫未见好转,大便就像缺沟里放水一样,不停地放绿蛋花子,眼眶下凹,眼睛大得怕人,连哭的劲都没有。

我问医生病情如何,能否尽快好转?医生也不能作明确答复。我就问医生,既然你们医院对孩子不能作保证,那能不能转院。

医生同意了,并叫我们转到儿童医院去,那里是治儿童疾病的专科,各方面的资源应针对性好些。见医生如此说,我们就转院。

为了赶时间,步行是不行的。公汽又少,车上又挤满了串联的红卫兵,怕孩子受挤,就叫了一乘人力三轮车。

在车上,春环看着怀中屙脱了水的孩子如软棉条,双眼紧闭,气若游丝,很是害怕,就吓得哭了起来。

踩三轮车的个老人,一边安慰我们,一边更加用力踩车。春环哭着说,抚个伢真难!又是头胎,我又没做么歹事,未必这个孩子抚不起来……我不敢看孩子的样子,只是一个劲地安慰她。

到了儿童医院,在急诊室里进行了抢救。夜晚,孩子拉肚子的次数减少了一点,到了第二天下午,就明显地减少了,到了第三天,大便再不是水,稍微要干一点,但孩子的两个眼眶还是深凹得特别难看。

医生说,孩子因拉肚子严重脱水,还得几天打吊针。不过,这两天孩子的哭声显得精神多了,逗着玩的时候,脸上也有了笑意。

医生说还要住两三天,可我们已经断了粮草。这几天在医院,我们总是买最低价的小菜咽,春环连饭还舍不得吃饱。

我说那不行,不仅仅是大人,孩子要吃奶,这么小的孩子,他又不能补贴任何食物。回家去拿钱,家中也很难。再向家家开口,也于心有愧。回砖瓦厂去借,我这钱本来就是向人家工人借的。

见孩子基本上恢复正常了,我们不得不立即回家,如果再呆半天,我们乘车的钱都没有了。

孩子死里逃生,从此,我们更操心了。

孩子出院后,回大队又复查了两次,待可放心了,我又赶回到三砖瓦厂。


今年一来,就不同于去年。去年,一下了班,不是去玩,就是睡大觉。今年,我晚上也尽力争取加班。

产砖车间是不开夜工的,但转砖组每晚都有夜工,就是将已晒干的砖坯转进仓库存起来,冬天停产时再烧。

这种活,都是厂里的女职工干,只有在女职工缺员的情况下,我才能去补班。

大队里为了激发大家的积极性,加班的补助费也比正班高得多,每晚只干4小时,就有一块钱,同时,食堂宵夜的麺条或馍馍不收票。

一天,我打大车下了班,不到五点钟,就在食堂里吃了晚饭,又准备去问王调度,今晚要不要人转砖。可在洗碗的时候,肚子有点痛。

我趁天还未黑,捂着肚子去厂部医务室,只一个护士值班,她也只能听我的陈述,给了我一包去痛片。

中午,我硬撑着去食堂打饭,大家就七嘴八舌开玩笑:太做狠了,要钱不要命。生活太差了,买点好菜吃,肚子自然不痛。

我见大家如此说,加上自己又病了,早也没过,就花三角钱买了一份烧鱼块。我一边捂着肚子,一边吃。

一餐饭还没吃完,就当着桌子上的人,敢紧把头低到桌子下面,都吐了。

这一吐,不比早上,不停地吐,一直吐到吐出来的不是饭菜,而是黄水,还在不停地吐,好像要把心肝五脏都吐出来一样。

这时,副队长姜春云跑过来一看,不好,这不是一般的肚子痛。上次黄光华不也是痛得吐吗?大家如梦方醒,都一致认为:那不是阑尾炎!

从食堂到宿舍要经过厂医务室,就顺便进去看一下,医生将我的右下腹一摸,我说好痛不能摸,他又听说我昨晚喝了去痛片的,掩盖了病情,耽误了时间。

叫我们赶快过河,去汉口同济,他已肯定是阑尾炎。在河的两岸,都是由才云扶着走。

可一到了古田路,上了公汽在车上一颠,人就痛得不行了,也不管才云害不害怕,就往公汽地上一睡,才云将我拉住,我才跪在地上,肚子倚紧座位。又感觉车子在加速,直至同济医院门口停下。

下车后,我蹲在地上不能走,也不愿才云背。他没法,跑进去喊来一人,将我架进了急诊室。

医生一见,马上喊来了三四个青年医生,对他们说,进手术室马上动手术。才云的手续还没办齐,我就被送到手术室来了。

几个青年医生听我是黄陂口音,穿的还是一双破黄胶鞋,就说,你的运气好,这是我们的老师,他向来是农村急诊病人优先。

我也来不及感谢,只说我们带钱来了,有一个人去办手续去了。一个青年医生说,既然进了手术室,你就别考虑钱了,只是要好好跟我们配合手术。

当他们给我脱这双破鞋,叫我在手术台上如何躺下的时候,我真不好意思,因为昨晚肚子痛,脚都没洗,再加上又没穿袜子。

几个医生又脱掉我的裤子,在给我的开刀部位清洗、消毒,打麻醉针的同时,我看着墙上“救死扶伤,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”的毛主席语录,心里的恐惧才稍稍缓解了一点。

这时,那位都称他为老师的医生问我,刚才打针的地方有没有感觉,他就用手在我肚皮上摸,摸几下就叫我数几下,他说要等我没感觉时,才能开刀。

他叫我放松一点,不要紧张,说此手术让我放心,为了争取时间,不是把家属签字也省略了吗。

他还说,你刚进急诊室时看到躺着的两个人,是武斗中的枪伤,是大手术,见你是农村来的,又是小手术,就先给你做。

当他再一次摸我,我感觉不太清楚的时候,他就叫我闭上眼睛休息,并把一个窄条子纱布盖在我的眼睛上。

我感觉我的手、脚都被卡在手术台上去了。医生们就忙了起来,但没给我打吊针,更没有输血,只有金属盘中传来的器械的声音。

我心情还是紧张,想抬起头来看,又怕被医生发现了,我就不停地眨眼睛,将纱布弄开了点缝,正好让我看见了头顶上的无影灯,从灯里能看到我的肚子。

这时,那位老师就站在旁边讲,一下子也没动手。周围的医生听老师怎么说,他们就怎么做。另有四五个白大褂站着围观,也完全没动手。

第一刀接触皮肤的时候,感觉就像有个小虫子在肚皮上爬。刀口并不大,但是用器械拉大刀口时,我感觉到痛,但不是剧痛,忍受得了。

当手指和器械在肚子里牵动肠子的时候,稍微扯重了一点,我就无法控制地发出叫声,这时,一旁的老师叫我痛就喊,不要忍着,不痛就不喊。

一会儿,就从体内取出了一截比小手指差不多细、差不多长的肠子。

这时,主刀的青年医生就将我眼睛上的纱布拿掉,他用两个镊子将这节肠子一拉,只到问我确定看见一个孔,他才放下肠子。

这个孔,只有一个铜钱孔那么大。医生说,如果我再来迟了,手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。缝针的时候,完全不感到痛,只是感觉有点痒。

第二天早上,护士给我输了一瓶药,再给鼻孔内喷射黄药水,我就退烧了。人也开始打屁,舒服多了。

早上还是不想吃,才云在我身旁守了一晚上,当我打完了吊针,他就准备走。他说回家去叫我家中的人来照料。

临走时,他嘱咐我,说交了七十元钱,医院里只要那么多,剩下的三十元叫我拿着。他还说,吃饭的钱也包括在内,你只向送饭的人想吃什么就订什么,就行了。

我订了四两牛肉面。心想,平时一餐能吃七八两的人,这订四两,还算“文雅”的吧。但饭送来的时候,二两是一碗,四两就是两碗了。

我几下几下就把面吃得干干净净,真是还想吃两碗。我吃了,感觉都还正常。医生见我下床走路的姿态,腰虽伸不直,但走得不慢,还是一人去厕所。

查房的还是那个大家称老师的医生,他说我再不用打吊针,只观察一个星期,抽了线就可出院。

开刀后的第二天,我母亲来护理我。这时我已能下床活动了。母亲见我能动,这天晚上,母亲就到汉口翠伯母家去睡。

第三天,翠伯母给我煨了一罐子排骨汤,叫我母亲带到同济来的。汤还是热的,当我在病房内大口大口一连吃了两碗时,几个病床的汉口人都很羡慕我的胃口,说还是农村人体质好,吃得。

下午,母亲将剩下的两碗汤在医院里的炉子上又热给我喝了,我叫母亲今晚到翠伯母家去睡,明天就不用过来直接回家,家中也离不开人。

母亲就说,不是要等一个星期抽线后才能出院吗?我说,我问了那个老师医生的,他说,农村的赤脚医生也可抽线,说我的身体很正常,可以提前出院。

这天上午,我去打了电话,下午,才云就将我的被子行李从砖瓦厂送到医院里来了,他也是劝我回家好好休息一个月,钱是赚不完的。

第四天早上,也就是开刀后的第三天,我就拿着交了七十元钱的收据去办出院手续。包括治疗、床铺、生活全部在内,医院还退了几块钱给我。

出了病房,正下楼,在楼道里遇见我母亲又赶过来了。她要接我的被子。我说,如果这也背不起,那我是么样还能出院呢?

因串联的红卫兵多,又加上上班高峰,我劝母亲别乘公交车,以免那些人撞了我的伤口。

就母子俩慢慢往前走,走到前面,母亲叫我一起去翠伯母家休息两天再回家中,说翠伯母已作了准备,是专门叫母亲来喊我的。

一则翠伯母家我从未去过,二则一个病人去吵闹人家不好,我就说不去。母亲说那她还是要去翠伯母家说一声,叫我慢慢走,就分手了。

算划不来的帐,来汉阳做砖,赚的是小钱,害的是大病;算划得来的帐,如果在家中得了此病,说不定丢了一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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